八、侨乡与故乡
富饶的尼罗河谷地带,地势低洼,气候温和,水流缓慢,景色单一,适合于平平静静、与世无争的生活。
若瑟找到犹太侨民会团,请求帮助解决房屋,并加入木工协会马上去干活,一切都很快落实了。犹太人是不论到哪里都团结如一体的民族,安排同胞速度快、质量高。几乎与若瑟一家到达埃及同步,黑落德杀害白冷婴孩的消息也传到了埃及。玛丽亚和若瑟知道后,大惊失色,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黑落德竟然能这样残酷。他们心中愧疚,悲伤欲绝,由于自己逃脱却使许多无辜婴儿惨遭杀戳,玛丽亚哀痛得几乎要大声哀号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心一阵阵揪紧,绞拧一般疼痛,胃痉挛着,很快便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几乎将苦胆都呕出来了。小耶稣抓着她大哭不止。若瑟呆望苍天,泪流满面,哽咽着说:“我心里万分愧疚,天主,请让我为这些小生命做适当的赔补。我们虽然逃脱性命,心中却要长久背负重责。我们要为这些婴儿祈祷,作为对亡灵以及他们在世亲人的安慰。我们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上主,求你眷顾他们。”
善良的人在邪恶面前显得极端软弱,是啊,他们能做些什么呢,除了悲伤之外?这惨案并不是他们的罪过,他们却要背负一生的伤痛和愧疚,恶人却安然自得,兴旺发达。他们能做些什么?世界是如此不公平!天主,你的拯救是什么?他们抱着小耶稣,含泪望着他。天主的拯救对恶人有用吗?那些白冷的小儿子,他们枉做了刀下冤魂,那些天真的婴儿,二三十个小生命啊,他们的生活还没有开始。还有小若翰,如果他有意外,年老的依撒伯尔和匝加利亚怎能承受?这个消息使玛丽亚病倒了,一躺就是好几天,吃不下饭,浑身无力,呕吐发烧,眼泪无缘无故地说流就流出来了。她身心憔悴,从来没有这样病过,在怀孕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不适。小耶稣因没有奶水吃也瘦了,若瑟急得六神无主,他们刚到埃及,人生地不熟,可怎么办啊。多亏犹太侨民团体的照顾,玛丽亚遂渐好起来了,能吃一点东西,也开始下奶水。可是她人消瘦了一圈,显得冷峻了许多,这使若瑟心里疼痛如扎。她以前是那么纯洁无瑕,如超然世外的仙葩。不,其实不然,若瑟知道,她在幼年时就已经遭受了父亲去世的打击,她心里有痛苦,有伤痕啊,而今是二三十条人命,还没有开始生活的婴儿啊。当玛丽亚怀抱她的婴儿时,她会深刻地体验到那些失去儿子的母亲流血的心会有多么痛,真如一把利剑刺着她的心。不,是二三十把利剑。这是否就是西默盎预言的那把利剑,玛丽亚敏感善良的心被深深地伤害了,许多日子,她一抱起耶稣就流泪,感到心痛,这时她会紧紧地抱住耶稣,让那剑深深地刺入自己内心深处。只有耶稣是她的希望。“你能够安慰帮助那些受伤的心灵,受害的生命吗?耶稣,你能。”她轻轻对小耶稣说。黑落德杀害白冷婴孩的消息传开后,所有的以色列人都惶惶不安,激动、愤怒、恐惧、绝望,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据说这次屠杀是为了位新诞生的君王默西亚。默西亚!这是一个能使以色列人死,使以色列人生,叫以色列人发疯的名字。数千年的长久渴望,而终于听到他的名字,却是由于他被杀!听到消息的每一个犹太人都不知所措了。黑落德,这个老魔王,一两岁婴儿怎么妨碍了你!你竟敢杀害默西亚,你太狂傲,太恶毒!真的是默西亚诞生了吗?他真的被杀死了吗?这些天所有的犹太人都在为默西亚和婴孩们祈祷,罗马帝国每一座会堂整天传出献给默西亚的祈祷声。罗马皇帝奥古斯都也有点惶然,主要是他感到犹太人有些反常,以为他们要有什么行动,密切关注着他们。犹太人是有些反常,但不是搞什么行动,而是普遍的陷在一种复杂感情中,好像整个犹太社会要坍塌了。奥古斯都略有所感:默西亚,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真的被杀死了吗?真的有默西亚、救世主吗?怎么救世?与我不一样吗?他想起那个异像,那个婴孩,那个贞女。“如果是真的,黑落德未必杀得死他,人们常说天意难违。那么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吗?难道我不是救世主吗?真的能有什么不同吗?除了权、钱和自已,世界还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吗?”奥古斯都难明所以。
伴随着黑落德屠杀白冷婴孩的残暴行为,默西亚来临的消息传遍了罗马帝国和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并且深深地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这也是黑落德始料不及的。人们都在有意无意地注意着默西亚的新消息,很多异族有识之士也倍加注意以色列这片土地。
若瑟一家来埃及的时候,埃及大约有100多万犹太侨民,亚里山大里亚和孟菲斯最集中,其中在亚历山大里亚,200年前已经有72位耶路撒冷经师受邀前来完成旧约《圣经)的希腊译文,成为通行的希腊文《圣经》读本,使外族人开始了解圣经,了解以色列。可是其中几卷译文不够严谨,犹太人很不满意,后来的100多年之间又有六种其他版本的希腊译本及多种72贤士译本的修订本,并相继又出现了其他文字的《圣经》译本,如拉丁文、埃及文、亚美尼亚文、叙利亚文等,使《圣经》为各族人所认识,并对罗马帝国产生了很大影响。尤其是哲学家们,他们看到了这个民族在道德方面的优越性,这是一个试图揭示自然和人类秘密的民族,他们称这个民族是“哲学家民族”。有许多人开始接受犹太教,且完全遵守梅瑟法律和割礼,有更多的人则接受一神信仰,过安息日和其他节日,但不行割礼。这个时候犹太人在罗马帝国很受尊敬,被看做是可信赖的人,皇帝也关照犹太人的宗教和习俗在帝国内不受阻挠,亚历山大里亚更加开放。
若瑟一家先在厄里约颇里落了一下脚,又觉得那里离巴勒斯坦还是近些,便又转到孟菲斯。他们在会团帮助下定居下来,若瑟干木匠,玛丽亚编织刺绣,管理家务。他们生活清贫,但仍坚持老习惯,三分之一奉献,三分之一施舍,三分之一自己留用。对于一岁多的孩子,是教育的重要时期,玛丽亚和若瑟将精力主要放在耶稣身上,不在故乡则更需要特别留意民族文化的传授。以色列人不论走到那里,都会牢记:“上主,你的天主,是惟一的天主,你要全心全灵全力爱上主,你的天主。我今天吩附你的这些话,你要牢记在心,并将这些话教导你的子女。”他俩为耶稣唱圣咏,讲圣经故事,也学一点希腊语和埃及语,小耶稣对许多事情还不懂,但背诵很快。玛丽亚经常带耶稣去郊外玩,帮他认识各种花草树木和昆虫飞鸟,讲一些简单的自然知识。小耶稣在郊外总是乐不可支。
这个期间,埃及不断有怪事传开,神像无故倒塌,再树再倒,求神问卜失灵,政界、宗教界和民间都很紧张,罗马皇帝奥古斯都密切关注事态发展,考虑此事是否和那个默西亚有关,为什么这些怪事都发生在埃及?他也常去婴儿和贞女像前献祭。
这一年回耶路撒冷过逾越节的犹太人格外多,并有些好奇而求真理的外族人,人们都希望去探听一些关于默西亚的消息。许多人还去了白冷,在那座已塌掉的木棚前和马槽山洞前徘徊良久,牧人偷偷地给几个来者讲述了一些圣家的故事。他们又回忆起那次可怕的屠杀,母亲们撕心裂肺的哭叫,人人泪水涟涟。他们说那一家人可能与东方三位贤士一起走了。除这少数几个人找到一点消息外,绝大多数人一无所获,不知梦焉,真焉。耶路撒冷经师、司祭对此事知之甚少,甚至不敢断定是否真有这么一家人。朝圣者没有得到满意答案,将困惑和渺茫的希望带回了各地。若瑟在五旬节时返回耶路撒冷过节,玛丽亚和小耶稣没有去。他找到匝加利亚一家,看望了小若翰。他们安然无恙。黑落德大屠杀时,他们正好去了旷野,因为打算以后让若翰在旷野隐修,按照天使传报,若翰很适合这种生活,父母年老了,便先带他去训练,却正好避开了那场灾难。谈起将来的使命,几个人唏嘘不止,祈祷了许久。匝加利亚夫妇嘱附若瑟要多保重,照顾好玛丽亚和耶稣,不必急着回来,听天主召叫吧。若瑟这次没有回白冷,而是去了一趟纳匝肋,看望安纳,并将他们所遇到的事情告诉安纳,请她放心,免不了又是对面泣泪。若瑟想请安纳一同去埃及,安纳说自己年纪大了不愿意去,并说她在纳匝肋等他们,让他们尽管放心,多保重。若瑟只好留下一些钱,托付亲戚照顾,一个人返回埃及。
不久,又一个重要消息传遍了罗马帝国,“伟大的”黑落德生了种怪病。他残害白冷婴孩后,就一病不起,日渐沉重,浑身疼痛,胸、腹、头疼痛得几乎要爆裂,他被各种奇怪的幻想纠缠不休,昔日被他杀死的冤魂接连不断出现在他的眼前,甚至体内。黑落德恐怖万分,狂叫乱撕,蹦跳翻滚,如癫如狂。夏天的时候,他由耶路撒冷转到有许多温泉的耶利哥,住在他的宫殿里。不久传说黑洛德已经死去,一些早已怒火满胸的青年聚合在
一起,将黑落德树立在圣殿妇女院前的金鹰拆下,砸烂扔进了垃圾堆。可是黑落德还在苟延残喘,垂死的黑落德仍不知“人之将死,其心也善”的道理。黑落德毕竟不是一般人,一听说这事,将难忍的疼痛挤到一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下令将参与拆毁金鹰像的人全都逮捕,押往耶利哥。黑落德从针刺刀割般的疼痛包压下钻出头来,亲自到广场上看着,将几十个青年绑在柱子上,活活点天灯,用他疯狂的眼睛看着几十柱腾空的火苗狂吼狂笑。然而恶毒的最大受害者是他自己。黑落德病情突然恶化,肚子疼,水肿,浑身脓疮,蛆虫丛生,气喘,抽筋,惨不忍睹。秋天,他又转到死海东岸的加里洛厄温泉,那里的水对皮肤病有奇效。奇效确实产生了,却事与愿违,黑落德一被放入温泉,泉水就如万千条小匕首一齐剜割着他,黑落德狂叫一声便昏了过去。仆役惊恐万状,七手八脚,连拉带扯将黑落德弄了出来。从此,黑落德浑身开始溃烂,皮肤肿胀,破裂化脓,蛆虫多得往外掉。几天之间,皮肤下蠕动着的几乎已全是姐虫,皮肤很快完全失去,全成了蛆虫堆,恶臭逼人,肮脏不堪。在头部,仆人不停地擦也来不及,五官不清,面目全非,头发也被姐虫啃啮光了,“伟大的”黑落德成了一座庞大的蛆虫山。蛆虫进进出出,钻蠕啃拧,将黑落德的肉体和灵魂都钻烂了。到后来,黑落德吼叫也不能了,嗓子里也是蛆虫,医生戴着面罩也控制不住呕吐,可是当着黑落德又不敢,只好强咽下去,却似乎也咽下了黑落德身上的蛆虫,一到外面便狠命大呕大吐。黑落德终于被蠕空了,要死了,大臣们商量接位的事,按黑落德遗嘱接位的应该是长子安提帕特。安提帕特已经不再是青年了,可是眼看那即将到手的王位,那荣华富贵,尊威权力,还是忍不住喜形于色。黑落德即使成了蛆虫堆,在权力上他的眼睛还是明察秋毫的。安提帕特竟然敢因为黑落德的死而高兴!他高兴得太早了,将死的黑洛德又恶狠狠下了道残杀令,杀死安提帕特。这还不是最后一条杀令。
可怜的安提帕特,只窥视了那唾手可得的王位一眼,便在父王脚前先去黄泉了。黑落德知道他将不久于人世,也知道犹太人一向恨他,他死后,人们决不会哭,而会欢笑庆贺,这是黑落德绝不允许的,这违反黑落德的意志。“伟大的”黑落德的离去必须使犹太全国哭成一片汪洋,他想出了最后一条毒计:将一切犹太显贵要人集合在耶路撒冷体育场,当他一咽气,就马上把这些人全部用乱刀砍死,死人陪他同葬,活人陪上眼泪和伤痛。他要让哀哭遍彻犹太全国。
黑落德丧心病狂了。他对自己也丧失了耐力,刺骨钻心的疼痛苦恼使他想要自杀,便举刀往自己身上乱砍,守护他的侄子赶忙抢下。用不着自杀黑落德也活不了几分钟了。黑落德剧烈地翻跳辗转一阵,僵硬地倒在地上,不动了。他死了,凄惨地咽了气。那年他70岁,在位37年,被称也自称为“伟大的黑落德”(herod great),这是因为他的许多建筑工程和外交手法以及令人发指的残酷。黑落德死讯一出,耶路撒冷体育场上刽子手们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往刀上呵着气,举刀迎着阳光觑视,只等一声号令。被绑着的犹太显贵要人看着刽子手们的大砍刀既恨且痛,又悔,无可奈何,只好等人头落地了。可是这次下令的不是黑落德了,他的妹妹撒罗默接过那道命令,将它废止了,刽子于只好失望地用杀人的刀割断绑人的绳子,放开那些人。
黑落德葬礼极尽奢侈铺张,通令全国官员服丧七天,找来许多哭丧妇号哭,乐队吹弹着哀怨的音乐。遗体停放七天,上盖大红袍,头戴金质王冠,手持权杖,躺在镶满珠宝的金棺里。新立太子、皇族、朝野名士轮换守灵,五百卫士护卫。送葬日,队伍浩浩荡荡,长达数里,从耶利哥步行去白冷,一路焚烧香料,哭丧妇嚎啕大哭,哭不出眼泪的送葬人起劲揉眼睛,哼着哀声。坟墓是白冷附近的黑落狄维堡垒(herodium),黑落德早为自己准备好的。送葬队伍在白冷城外经过一个很普通的山洞,一年多前耶稣就诞生在那里。
黑落德墓同他的宫殿一样奢华,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道他为什么效法埃及法老那样珍视自己的尸体和死后的居所,以色列历代国王从来没有对死后这样考究。可能黑落德也在等着复活吧,他想复活成什么样子呢?
谋害耶稣的人死了,若瑟和玛丽亚商定等一等,看局势稳定后若有天使的信息便带小耶稣返回国内。可是不久就传来犹太内乱的消息,返家的事只好暂时搁下来。
黑落德共留下十个儿子,五个女儿,其中三个儿子被他亲手杀死,三个成为他的继承人,另外四个得到一部分遗产在罗马混日子。三位继承者是阿尔赫劳、安提帕和斐理伯。阿尔赫劳为犹太王,统治依都美、犹太和撒马利亚;安提帕统治加里肋亚和培肋亚,人们一般称他为小黑落德,或黑落德:斐理伯统治哥兰尼、奥兰尼、依突勒亚和豪郎。不过黑落德的遗嘱不经过罗马批准不能生效。阿尔赫劳此时只有18岁,自幼在罗马上学,结交不少有权有势的朋友,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罗马批准为犹太王,决定亲自去罗马觐见皇帝。可是他还没有起程,耶路撒冷便起了暴动,以色列人对黑落德这个残暴的厄东人早己恨之入骨,趁黑落德新亡,又值赎罪节,人民群集圣城,突起暴动。长久的沉默,一朝爆发便势不可挡。暴动迅速燃及各地。阿尔赫劳为尽快平定暴动,不惜在刚继位就施行血腥屠杀。赎罪节上耶路撒冷挤满从各地赶来朝圣的以色列人,野蛮雇佣军乘机发泄,造成3000多人丧命,伤者无数,赎罪节也没有过好。“伟大的”黑落德没有做到使全国痛哭,阿尔赫劳做到了。屠杀使局势暂时安定,阿尔赫劳乘机委派斐理伯代理执政,自己急速前往罗马。
三个继承人之间并不是同心合力的,安提帕黑落德野心勃勃,阴险无情颇有乃父之风。他趁阿尔赫劳远行,煽动百姓控告新王残忍无道,当然是一呼百应。他马上选出一个人民代表团,自己杀自带队随阿尔赫劳之后赶赴罗马。大黑落德的两个儿子在奥古斯都前各执一辞,一个坚持当王,一个坚持另换新王。奥古斯都没有完全听取任何一方,要调查一段时间后再做定论,将人闲置起来。
这个时候,耶路撒冷骚动又起。由于大黑落德两个继承人去了罗马,奥古斯都便命叙利亚督导使季黎诺·瓦洛派人去耶路撒冷暂管大黑落德的遗产和银库。大将撒比诺受命前往,可是他到达圣京后没有向任何人声明他的工作,就傲慢地住进黑落德王宫,要求银库管理员交帐,并索取银库钥匙,管理员不知原因拒绝交出。撒比诺此举又引起犹太人怀疑,局势更加紧张。这时撒比诺却又胆小如鼠了,风还没有吹起来,就向季黎诺报告有暴乱,季黎诺亲率大军南下坐阵,一时似乎风浪又平息。季黎诺留下一些军队给撒比诺,自己返回安提约基亚去了。
对犹太人这种情况,撒比诺实在不是个好人选,他性情暴躁,轻浮专横,有了军队更加傲慢无礼,到处耀威扬武,再次索要银库帐目和钥匙,并以武力占据保护银库的炮台,接着又要攻占圣殿西北角的安东尼堡,这是对犹太人的公然侮辱。对此挑战,犹太人给予了猛烈还击,他们吸取上一次空手吃亏的教训,这次都暗带兵器,与军队在圣殿院短兵相接。犹太人越围越多,一些人登上长廊从顶上向军队掷石头。撒比诺恼羞成怒,让军队向人群掷火把,火烧人挤,有些走廊倒塌,殃及圣殿大门,士兵从缺口处窜入圣殿宝库。看守宝库的肋未人及司祭拼死抵抗,直到全部战死,士兵闯入宝库大肆抢劫珍宝,损失殆半。接着撒比诺又指挥士兵进攻圣殿,这是比以色列人的生命更重要的圣地,只要以色列人有一个还有力量阻挡就决不会放弃努力。所有在场的司祭、副祭、肋未人、百姓同筑血肉长城,誓死不后退一步,一排踩着一排的尸体向士兵反击,人民以死相拼的坚决抗争使军队被迫撒出圣殿院以色列人死伤无数,司祭与副祭、肋未人的尸体堆成了小山,鲜血像雨后的积水到处漫流。人民愤怒了,从尸体上转回的悲哀月光已变成红色,任何一件物品随手抓起便是武器。他们紧紧追赶军队,边追边打,溃军边打边退,直到退回黑落德王宫仍相持了很久。
这次渎圣大罪,及司祭、副祭大量伤亡使暴动真正发动起来了,如火如茶一发不可收,由耶路撒冷迅速蔓延到整个巴勒斯坦,甚至境外犹太人侨居地。季黎诺再次率军队南下,一进巴勒斯坦就开始屠杀,并且抓了两千人钉上十字架,逮捕几乎所有富绅,要求家里用巨款赎身。季黎诺和撒比诺蹂躏犹太人之际,阿尔赫劳和黑落德正在罗马争夺王位。国内生灵涂炭,使各地犹太人忧心忡忡,纷纷上书皇帝,并聚集近万人觐见,陈述人民苦难。奥古斯都决定中和两个继承人的争执,撒去阿尔赫劳犹太王头衔,三人同为分封侯,但应诺阿尔赫劳;倘能善理国政,爱护人民,将来仍复王位。同时命令季黎诺和撒比诺立即撤出巴勒斯坦,安提帕和阿尔赫劳尽快回国上任。局势暂时平定下来。这已经是第二年该过逾越节的时候了。无论多么可怕的腥风血雨,也不会阻挡犹太人到耶路撒冷过节,巴勒斯坦各地和罗马帝国各城市的犹太人又像雨后的山溪,从四面八方汇向耶路撒冷。
在异域他乡,小耶稣逐渐长大了。“孩子渐渐长大,强壮起来,充满智慧,又有天主的恩宠在他身上。”(路加福音2:40)小耶稣学会了歪歪斜斜小跑,学会了用他的童嗓稚舌说话。他一天天长大着,这不需要任何意志上的责任,没有人是因为想长大而长大。生命的长大不需要任何责任,在长大的过程中,他惟一的能力是服从权柄,而服从的目的也正是为了使他能够自由地摆脱其他一切事的辖制,而不必负任何责任地长大。
小耶稣强壮起来了,他从母亲的强褓中转移到地上去活动,他可以拿起放下东西了,他用他天真的眼晴,纯洁无瑕的心灵观察、发问、受教,得到各样知识,逐渐被智慧所充满。他为这个世界,为他看到的父母,为他自己而喜乐、可爱,并用自己感到快乐的事去感染别人,他是个充满天主恩宠的孩子。
他坐在地上玩刨花,看着父亲若瑟在木匠床上干活,用童稚的语音向父亲提问他所感兴趣的问题。待若瑟休息时,他们就在一起玩游戏,小耶稣高兴得咯咯笑,父子俩开心极了。玛丽亚或收拾家务,或坐在院中荫凉处编织刺绣,一边干活一边跟若瑟和小耶稣说话。有的时候,小耶稣搬只藤编小椅坐在母亲对面听她用美好的声音微笑着讲圣经,唱圣咏,他总是有许多问题要问,托着小下巴颏,瞪着天真纯洁的大眼睛看着美丽的母亲,在头脑中想象着古经中那些遥远神奇的事迹,似乎很熟悉。小耶稣满三岁时已经能背诵大多数圣咏,还有雅歌、智慧书、创世纪的许多篇章,会唱很好听的宗教歌曲。若瑟和玛丽亚为小耶稣的三岁生日举行了简朴而热烈的庆祝活动。他们在这里没有亲戚,邀请来的都是会团朋友和邻居。小耶稣表演的节目很成功,但是小耶稣本人却使通常为人所称赞注目的事变得次要,因为他本身具有一种使人一见难忘、深深印在记忆中的力量。他那内在的生命力,及一种朦朦胧胧如雨中远山却震撼人心的精神力量,使人们感到特殊。客人们或明说,或暗想,或潜意识里认为这孩子不同寻常。
小耶稣随着长大越来越表现出特殊的领悟力,任何问题一点即通,且举一反三,常有独到见解。虽然他的话还带孩子气,却很有道理,与他谈话如同推开一扇扇有着优美风景的窗户,看到明亮的阳光照彻一片片美景,使玛丽亚和若瑟惊喜万分,陶醉其中。小耶稣很懂事,若瑟干活疲劳时,他就在旁边为父亲唱歌,父亲休息时,他就用一双小拳头为父亲捶腿,若瑟高兴地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亲吻他,欣赏他,一切疲劳就都消失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耶稣能为父母帮一点小忙了,他为若瑟扫刨花、端水,帮母亲洗菜、扫地。小耶稣很喜欢画画,常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画看到的房子、花、树、驴、羊、家禽,他也已经认得不少字了。
国内的形势虽然平静下来了,却并没有任何消息让他们可去,若瑟也想让耶稣对埃及多一些了解,以后恐怕很少有机会再来。当时埃及很繁荣,不少希腊、罗马的哲学家集聚在亚历山大里亚搞研究,以便与许多犹太著名经师交流,这里还是东西方贸易的中心,世界各地的人和思想几乎都有。而且埃及许多地方与犹太有直接关系,对于了解梅瑟和旷野,先认识埃及是非常必要的。若瑟经常领耶稣到有名的地方浏览学习,实地向耶稣讲解埃及历史文化及与以色列的关系。
埃及古王国时期是全盛时期,势力很大,繁荣和平,象形文字早已发明,首都即是孟菲斯(诺夫城)一牛神阿丕通城。后因大建金字塔致使财力穷尽,内战爆发,到公元前2200年结束了古干国。公元前2050年开始的中王国难比古王国的辉煌,不过还算升平盛世,灌溉发达,连年丰收,文学发展也达到黄金时代,亚巴郎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埃及住了些日子。国家再富裕也难抵统治者的奢侈挥霍,贫富悬殊的拉大,引起奴隶大起义。亚洲的希克索人乘机入侵,占了埃及200年之久,古圣若瑟和雅各全家就是在这个阶段来到埃及侨居,住在尼罗河东北部的哥笙地区。古圣若瑟那时贵为埃及总理大臣。公元前16世纪,上埃及一些邦君起叛,将异族希克索人赶出埃及,建立了新王国,也称帝国时期,阿莫斯一世从公元前1575年开始定都底比斯(诺城)——阿孟神(土地生殖神)之城,所以帝国时期也称底比斯朝。到公元前14世纪,近东由于赫梯和腓力斯人的兴起,埃及受到威胁,同时也开始担忧东方边境上居住的以色列人与近东联合,便制定压迫以色列人的政策。接着为防御外侵,大建军事要塞,以色列人便成了现成的苦力,拉默色斯和丕通两座北部名城都是以色列人的血汗凝就。也就是这个时代,以色列人在梅瑟领导下逃出埃及,避免了民族毁灭性的灾难。
耶稣在埃及游观的时候,底比斯和孟菲斯两座都城都成了被遗忘的古代梦想。孟菲斯(Memphis)曾是埃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约建于公元前2900年。金字塔时代它曾是下埃及的首都,法老皇宫所在地,公元前2600一2200年的第三至第六朝达到至极的光荣。那座历4000多年仍存、“名垂青史”、耗时30年、由230多万块巨石建成的胡夫金字塔及哈夫拉金字塔和斯劳克斯狮身人血像,耶稣都看到了。昔日富附堂皇的庙宇宫殿,那时都已破败颓坍,孟菲斯的荣耀早已成为过去。底比斯成为新王国首都后,人们便不再注意孟菲斯,再后来公元前331年亚历山大里亚建成后,孟菲斯便完全失去了价值。若再往后看,在耶稣离开埃及600多年后,另一座叫开罗的城在北面28公里处取用孟菲斯城的石头垒在自己的墙上,孟菲斯彻底不存在了。只有曾生活在这座古都的僧侣们,在埃及文化艺术中的巨大贡献还活在埃及历史中。以色列的先知欧色亚和依撒意亚都曾预言孟菲斯会是以色列人的避难所:“看,他们由毁灭里逃走,埃及要收集他们,摩夫要埋葬他们。“(欧色亚9:6)“万军的上主对埃及打了什么主意,左罕的首领都能够糊涂,诺夫的首领被人愚弄,各州的诸侯使埃及陷入迷途。”(依撒意亚19:13)诺夫或摩夫是圣经里对孟菲斯的称谓,是埃及语,孟菲斯是希腊语。这个城崇拜仆塔(ptah)造物神,以牛(apis)为图腾。
底比斯(thebes)曾是上埃及的首都,位于孟菲斯南约650公里的尼罗河西岸。在第十八、十九两朝达到鼎盛,以后渐衰,也就是以色列人出走埃及之后。当那位呆立在红海岸边,在惊天动地的水壁合拢声中看着海水没顶的法老绝望地大叫“天亡我矣”时,埃及就开始衰落了。这座献给埃及最崇拜的神灵“阿孟”的都城诺阿孟(NO一Amon)后来数次遭受外族破坏,尤其是公元前663年亚述人的摧残使之一蹶不振。然而即使是它的遗址也让后人惊心动魄,想见当初之辉煌。尼罗河西岸的“帝王谷”是世界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伟大古迹,60多位法老遗体埋葬在这里。河东有新年殿和宏大的庙宇,其雄厚的城墙、古朴的壁画一直留存了下来。埃及建筑崇尚厚重、坚实,其巨大的整块石头使人压抑,似乎只有魔鬼的力量才能建造起来。
公元前1151年,埃及最后一位伟大法老拉美西斯三世去世后,后继者庸俗无能,国民也陷入迷信诱惑,歧途难返。公元前10世纪中叶到8世纪末,利比亚人夺了法老位,之后埃塞俄比亚人、努比亚人先后来埃及掌权。公元前671年,又被亚述征服,公元前663年京都底比斯被毁。公元前525年,波斯打败亚述,占领埃及,接着是希腊,后亚历山大又胜波斯,于前331年在埃及建立亚历山大里亚城。再后来是罗马,公元前30年屋大维将埃及置为罗马一省。埃及古代文明被一浪接一浪的侵略荡除了,再也没能恢复。但是它的哲学思想并没有沉没,希腊继承的便是埃及衣钵。
埃及古文明的兴盛与宗教有关,其衰落也不单是外族侵略。它与以色列相比是一个庞然大物,且土地肥沃,水资源丰富,是以色列人逃荒避难之所,可是它因陷入迷信而将自己抛在了外族的马蹄下。含的后代带来的信仰使上下埃及产生了强大的力量,不论是生命力还是魔力。逐渐地,可见可触之自然物或自然力更易接受的东西受到普遍欢迎,太阳神与尼罗河神成为民族神,法老是神的活代表,通过他维持统治。但是物毕竟不能满足人心灵之求,从太阳神中人又抽象出一神精神伦埋上的观念,使太阳神不再只是一位保护神、一位恩赐者,还是一位主持公道、正义,维持天下道德规范的神。埃及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渴望长生不死,或死后复活,所以千方百计防止死后遗体消失,不仅将尸体制成木乃伊,且大量陪葬。中王国时期宗教发展到最高峰,太阳神与尼罗河神合二为一,主宰活人,裁判死者,赐以永生。帝国建立后不久,屡发非理性战争,疯狂杀伐,使宗教下滑,伦理和正义遭受打击,迷信和巫术占了优势,帝国末期有识之士甚感进行宗教改革之必要,重新确认太阳神是惟一神,是公道、正义、诚实的体现者。但是这种改革为时已晚,少数知识分子的觉悟不足以拯救整个国家宗教的完全衰落。迷信泛滥,巫术盛行,堕落的僧侣阶层和政客对人民野蛮控制,无度剥削,人民在恐惧、压抑中陷入愚昧无知,被各种拙劣的巫术所左右,物神崇拜占领人心,崇拜形式荒谬颓废。随着宗教的衰落,文化、经济、整个民风受到恶劣影响,哲学、艺术和政治与宗教的关系密不可分,便一同调败了。至小耶稣来到人间划分公元的时候,尼罗河下游地中海岸已被世界所吞噬,不再属于埃及。希腊罗马和希伯来文化在这里碰撞交流,将对世界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埃及虽对希腊有先师之尊,但在新世界里却无一席之地。
亚历山大里亚城汇聚了各路人才,学术昌盛,经济繁荣。这座城右靠门匝肋湖,面朝地中海,亚历山大大帝在这里建城时,希望它成为他的大希腊帝国商业、文化中心。他的梦想实现了,城市建立几年后,其重要性日益显著,成为东西世界交通要道,且不断扩大充实。公元前30年,埃及成为罗马行省后,亚历山大城达到黄金时代,码头上各国商船云集,七公里长的水路末端耸立着100多米高的灯塔,塔右侧是罗马总督宫殿,整齐排开的还有大戏院、凯撒神庙、色辣王庙宇,这些都是亚历山大名胜,但是最有价值的建筑是博物馆和图书馆,其规模也极为可观。这座图书馆在奥古斯都年代藏书40万册。犹太72经师就是在这里完成《圣经》旧约的翻译,此书也收藏于此。博物馆一方面是一所古代美术品宝库,另一方面是相当于后世的一所综合性大学,下设天文台、专科学校、研究院。学生从罗马各地来这里向来自各地的老师名家学习、研讨,有数学、科学、医学、语言学、天文学等等。
犹太人是最早迁居到亚历山大城的移民。在公元前587年耶路撒冷被拿步高烧毁时,就有一部分犹大国遗民逃入埃及,他们还挟持了大先知耶肋米亚。史家若瑟夫说:“自从亚历山大里亚建立之时,就有犹太人住在这座新城,并在其中有自己的地区。”亚历山大里亚分五个区,其中两个属犹太区,可见犹太人比例之大。他们在社会中的影响也很大,有许多富豪显贵、文人学士,且在这里的大多数犹太人都发展的比较好。用希腊文写著作也是犹太人感兴趣的事业,一则为自己辩护,二则向异民宣扬自己的信仰。犹太作者中最有名的是斐洛,他发展了一部教义,成为神秘主义最为深远的思想渊源。亚历山大里亚的犹太人在耶路撒冷有自己的会堂,每逢大庆节,犹太人成群结队从亚历山大里亚赶赴圣城过节,就食宿在那里。罗马文豪西塞罗曾提醒皇帝善待犹太人,免得他们造反。这个民族不论在哪里,总能团结一致,互相帮助,并将大量金钱汇集耶路撒冷。西塞罗叹息:“罗马金银随犹太人全流入耶路撒冷了。”后来亚历山大里亚物极必反成为反犹太人中心就与此有关。
若瑟领耶稣在亚历山大里亚流连了一个多月,带他去图书馆,在草地上听哲学家们辩论,看街头艺术家表演,去码头看各国船只来往。集聚在这里的数学家和哲学家们做出了同前几个世纪的伟大希腊人同样大的贡献,不过他们相似于后来的专家,而不是研究一切学艺,涉及包罗万象的知识。罗马人成为统治者后,在希腊优美的文化上创造了秩序,但目前还不约束哲学家们的思想。城市里各处都有某一派在演讲,并用生活实践着自己学说的某些方面,当然不是全部。“只要你别挡住我的阳光”,“俗世的财富无足轻重,要追求德行,追求从欲望下解放出来的道德自由”。这是人们称为犬儒派的言论。“未来的一切都还无从把握”,这是怀疑派的说法,有人说怀疑派是懒人的哲学,这个派别由各派间的分歧及论争的尖锐认定“大家全都是一种自命为具有,而实际上并不可能获得知识”。伊壁鸠鲁派说:“快乐就是善”,“快乐就是幸福生活的开端与归宿”。他们还高唱卢克莱修的哲学诗。斯多噶派与怀疑派的辩论最有趣,怀疑派问:“你们说的现实是指什么?”斯多噶派答:“我是指坚固的和物质的。我是指这张桌子是坚固的物质。”怀疑派又问:“那么神呢?灵魂呢?”斯多噶答:“完全是坚固的,假如有的话,比桌子还坚固。”怀疑派又问:“那么德行、正义或比例也都是坚固的物质吗?”斯多噶答:“当然是十足坚固的。”
小耶稣听着他们辩论似乎曾相识,却又很模糊,他己经能听懂一些了,很入神,像他玩游戏一样认真。从亚历山大回来,若瑟又带小耶稣顺路去托尼,以前著名的拉美西斯城,在哥笙地区,初叫左罕,喜克索人在这里建都名之为阿瓦利斯,后由拉美西斯二世易名为拉美西斯。左罕是埃及最古老最有名的城市之一,在门匝肋湖南28公里,尼罗河三角洲东部,它的黄金时期是阿瓦利斯时期。这座古名城连着以色列一位圣祖——古若瑟,他品质纯洁,胸怀宽大,有领袖魅力,似乎没有缺点。拉美西斯时代是这座城最有名的时期,它连着以色列的苦难。此后该城日趋衰败,被称为“穷僻之城”。但是对以色列人来说,它永远不会消失,他们永远牢记先祖在这里受到的压追。那时拉美西斯二世从底比斯移都这里,大兴土木,宫殿、神庙、防御设施一建就是几十年、百多年,以色列人成为庞大工程不计报酬的劳动力,被迫日以继夜地工作,无数人累死饿死。梅瑟就是出生在那时,他成长于宫廷,受教于宫廷,为法老组织建筑工程,驰骋疆场,得荣誉于宫廷,但他没有忘记他的受迫害的民族、他的人民。他在这里靠天主雅威的权杖行十大奇迹,在城门下领以色列人逃出埃及,走向自由。当年的城门已经坍塌,而在以色列人心中却水远竖立着。来此凭吊的以色列人络绎不绝。
此次游学返回孟菲斯不久,他们又专程沿以色列人逃走路线走了一趟西奈,这次玛丽亚一同去了。他们带着干饼和水、腌果,以郊游形式去了十几天。在西奈山下若瑟为小耶稣背诵或诵读全部梅瑟五书,讲解以色列的法律、宗教礼仪,埃及对他们的影响,旷野40年无数的奇迹,无数的背叛,直讲到若苏厄接替梅瑟,这个名字与耶稣同名。梅瑟最后三篇演讲是一家人同声诵唱,他们深深体味着这位伟大领袖的语重心长和坚定不移的意志。
若瑟注重以游学认识旧约,这也是为配合系统学习。一切方法都是为了目的——“认识上主是智慧的开端”。不论流浪到哪里,每一个犹太家庭都是孩子学习经书和受到培养及检验的地方。他们从会说话起就可以与大人讨论问题,到12岁时,男孩子便有义务在会堂等公开场合发表观点。埃及犹太人的宗教生活几乎与内地没有什么不同。若瑟一家仍是一天三次祈祷,每天进会堂,三餐前诵祝祷文,晚饭后一家三口围在一起诵经书,若瑟做讲解,介绍天主的法律、先知的呼声、以色列的使命。向后代传授民族信仰是严格的法律规定,而且每天二次提醒人们:“以色列!你要听,上主,你的天主是惟一的天主。”每逢安息日和庆节全家穿戴整洁去会堂礼拜,赞美天主,听经师讲经。每逢节日,一些不去耶路撒冷的人就在当地欢庆,帐篷节上人们搭帐篷,住在帐篷里:普尔节,孩子们表演厄斯得拉的故事:逾越节,载歌载舞,并伴有关于节日的知识问答。宗教活动都在会堂,会堂已经随犹太人的足迹遍及罗马,有犹太人的地方就有会堂。会堂产生于公元前587年耶京圣殿被焚,人民流离失所,失去宗教场所,会堂便为应急而大批盖起来,后来在公元前516年圣殿再建,会堂也保存了下来,主要是为了有个宗教聚会的固定场所,持续将宗教训诲陪伴以色列人在各处,激发人们宗教热情,不同于圣殿的是会堂不能举行祭献,只讲经祈祷。会堂后来很普遍,据说仅在耶路撒冷就有480座,此说可能有夸张,不过在罗马帝国至少有大型会堂150多座。所有的会堂在方向上都是朝向耶路撒冷。以色列人不论流落到何方,耶路撒冷都是他们心中圣地,是一生必须要去的地方,也是以色列人的精神源泉。每个以色列人年满20岁,就开始交纳圣殿税,这是他们的光荣和义务。
若瑟一家在埃及的停留留下了一些遗迹供后人瞻仰。在孟非斯,古埃及民族开普德人区域有一个地窖,相传圣家曾住在那里。现在开罗一个古庙内,摆着一个大盆,传说玛丽亚曾用这盆为婴孩耶稣洗澡。开罗西10公里的马塔列有一株古枫树,人们说已生长了两千多年,玛丽亚曾经抱着耶酥坐在这株枫树下,后来许多人便来摘取树上的枫叶,宗教人士只好将它用栅栏围了起来,成为埃及的一个名胜。也是开罗,在据说是圣家曾居住过的石潭,有一所以“天主之母”命名的大教堂,1968年至1970年间,约有25万多人称看到圣母出现在教堂项上,人们说圣母出现时的清香有如100万只香炉共同发出。